Nessa

世外潇湘寂寞林

海水的怀抱/5

考核结束,可以回来更文了

对主角不友好,原创人物多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依制行礼,齐衡每一个动作都挑不出一丝的错处。守礼,有道,一举一动,都是风灵世家公子的范本。平宁郡主看着儿子的样很是满意,心中却不免有些慨叹。高高在上的人,被一道珠帘所挡,看不见喜怒,听不见低吟。


  她们算是一类人吗?出身显赫,皇族所养,连爵位封号都是出奇的相似。她是郡王妃,自己是破例而册的郡主。她是陈国夫人,自己是陶国公的夫人。阴差阳错,从父从夫算起,都是如此的巧合。


  “王妃曰起。”


  侍官冰冷的声音传来,飘飘地将齐衡托起,不响地打破了平宁郡主的美梦。


  “王妃曰坐。”


  是了,再破例,自己终究不是皇家人,而她,却是秦王府板上钉钉的世子夫人,他日,尚可再近一步,而陶国公夫人,已是自己的终点。她还有的,是对她视如己出的公公,青梅竹马的丈夫,和一个手握重兵的兄弟。自己都能当她的娘了,也改变不了这冷酷无情的现实。


  平宁郡主清了清声音,似是恭顺,全不见往日那高高在上的架子,“娘娘到京城多日,一直没能给娘娘请安,是齐家的不是,小小心意,请娘娘笑纳。”齐衡将盒子送到帘外的侍女前,侍女却迟迟不收下。齐衡也不敢妄动,总归是长者,况且,郑国公已死,若干年未见,他们也谈不上什么交情。


  在看到齐衡打开的盒子后,邱慧宁便知道平宁郡主存了什么心思,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,心腹了然,端出一副做工精致的同心锁,送到了平宁郡主跟前。


  “这是大食锻造的金器,想来小公子还未婚娶,权当我给贵府添喜头了。”


  于官事未开窍的齐衡自是不懂两个女人在打什么哑迷,平宁郡主却是心虚不止,声音免不了带上了几分颤抖。年纪轻轻,怎会如此老辣。


  “娘娘,这礼物太贵重了,臣妇不敢收。妄议国政,齐家惶恐。”


  “你自是不敢收,却敢给秦王府和我舅家行贿。”


  上面的人突然站了起来,一步步往下走,平宁郡主哪里还坐的住,低着头抬都不敢抬。珠帘的声音扰动着紧张的心弦,那多时不发的郡王妃,更像一位上位的帝王。


  “妄议国政,哪有这么大的罪过,齐家不过是,逼宫而已。”


  啪


  齐衡手中珍贵的物什掉落在地,母子俩跪在正堂前,以首强地,不敢多言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墨兰带着云栽和露种在街上百无聊赖地走着,京城中关于兀良哈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。虽说百姓厌倦杀戮,可那河西连同西域毕竟山高路远,谁又不喜欢冲个面子那。横竖,都是皇家送公主,干他们什么事啊。


  “姑娘?”云栽瞅着墨兰脸色不太对劲,墨兰平日也算柔柔弱弱,可心气却是高得很,投笔从戎是做不到了,嘴上便是再也不能饶人了。


  “云栽,你说,我们女人,是不是很悲哀,赢了输了,都是他们男人的丰功伟绩,哪里知道多少寡妇家破人亡。就连和平,也要用,女人的身体,去……”


  “姑娘,云栽不懂姑娘说的,”


  云栽就算懂,又能怎么样呢?不过是盛家的一条狗而已,盛家在,姑娘在,尚可乞讨得食。树倒猢狲散,也还是盛家的奴才。


  “遣妾一身安社稷,不知何处用将军。”


  “这位姑娘,我家主人对姑娘的看法甚为认同,不知姑娘可否移驾一叙?”


  三个姑娘家的警惕心顿时上来了,面前的男子看上去也有四五十,却不见一丝胡须,举手投足,还有一些女人家的做派。尽管他努力的,可那下意识的弯腰就像刻在骨子里的一样,卑躬屈膝,却对她们有种隐隐的上位者的睥睨。


  “这位先生,小女不过有感而发,而且,敢问您家主人姓氏名谁,家住何方?”面前之人不简单。不是哪家权贵的心腹仆从,就是什么王公的伴读跟班。


  “日暖云开琅琊王,月撒星照顾城家。风卷萍留与高丘,道远香亭二龙行。”


  来人说出这组诗,墨兰是有些震惊的,这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说,揣测君王心,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。


  “夙山空留雏凤吟,深山草莽无人明。贵主门庭流车马,泥玉有缘难在寰。”


  “姑娘果然不同凡响。”一个身着华丽的男子敲着扇子自顾自地走了进来,看年龄,约莫也有四十了,一双鹰目像是看透了人心腰间所佩,皆是名贵玉石。


  墨兰制止了云栽的发问,她心中已是了然。


  这趟混水,无论如何,已经难以脱身了。


  “武威郡王妃久不在京城,此番估计是要长住。人生地不熟,姑娘何不顺水推舟,日后在圣上面前也套得上近乎?毕竟,对郑国公之事,圣上也只能把故旧之情全部付诸于邱妃娘娘身上了。”


  “有什么事,大可去找尹宫正,她在大理寺也有公职。”


  早已将云栽和露种遣出,墨兰跪下,叩首行礼,


  “小女,明白。”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娘娘,臣妇不敢。”平宁郡主脑中一团乱麻,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说辞,来来回回,麻木地重复着不敢。齐衡更是汗流浃背,面前的故人,显得那么陌生,那种杀气,比之英国公也不遑多让。母亲送的,不过一件玉璧,名贵罕见,却也算不上什么重礼,邱慧宁是蓝田人,蓝田产玉,见过的好玉也是无数。这玉璧与蓝田玉品种不同,顶多算得上差强人意,何至于让齐家背上这样一顶大帽子。


  “鲁侯国至小,庙鼎犹纳郜。郡主和小公子熟读诗书,理应知道后面两句,是什么。”


  幸当择珉玉,宁有弃圭瑁。


  “帝王御瑁,覆以诸侯圭。郡主,无论韩昌黎原先是个什么意思,这两句话,白纸黑字,又是个什么意思呢?”


  饶是齐衡也明白,平宁郡主犯了多大的忌讳。东宫空悬,此举,是将秦王府架在了火上,也难怪邱慧宁会这么生气了。


  “臣妇愚钝,听凭娘娘责罚,还请娘娘勿迁怒吾儿。”


  “母亲!”


  侍女将装玉的盒子捡起,邱慧宁默默地看了一眼,啪的一下将盖子盖上,走回了自己的位置。“同心锁毕竟是个心意,还望郡主不要嫌弃。”任凭二人在下面跪着。


  “小公子还年轻,心思难免不定,郡主也不用太认死理,舅舅家的妹妹们虽然好,毕竟还是照着我的样子养的,几斤几两,你我都清楚。我十几岁率三千精骑,奔袭唐努乌梁海,与秦王府兵合兵剿灭鞑靼中军帐。元若如今正当年,为国所为,才是正道。”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给点评论吧,不要老给屁股嘛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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