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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渡过万古江流6

这一张算个过渡，没多少老二，但处处都是大姐的打抱不平。

  白王萧崇离京，说对天启的局势毫无影响，是不可能的，许多中立或摇摆不定的朝官便更不会为了琅琊王强出头。已封王的皇子只有两人，一人离京，一人正在风口浪尖之上。宗亲中的王爷，过往最得势的那位如今还在诏狱中，其他人，实是难成气候。

  兰月侯萧月离，乃先帝幼子，比先帝长子小了足足二十来岁，许是先帝驾崩时尚且年幼，或许又是他本人善于审时度势，明哲保身。琅琊王一事的大火，居然怎么也烧不到他身上。

  萧敬闳就这么面对面地和萧月离坐了许久，不置一言，只是喝茶，让萧月离也有些摸不着头绪。眼看天已要到晌午，自己的大侄女没有丝毫交代的意思，终是自己先败下阵来。

   “你来我这大半天，不问不说，是准备给你家厨子休沐？”

    “怎么，小叔叔难道连侄女的饭钱都给不起了？”

  厨房的人连问侯府的老管家，老管家只是让人多准备了一份牡丹鱼片，还是早就备好料的。下人佩服老管家的先见之明，老管家只是无奈和谦逊，“这位只要在辰时来，必然是要留下来用膳的。”

   “在河西待久了，只见漫天黄沙，不闻鸟语虫吟，小叔叔府上的厨子，手艺一如既往的好。”

  萧月离亦夹起一片鱼，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品鉴，只可惜已至深秋，不久，湖面便会结冰，再想吃到如此鲜美的鱼肉只能等了。他举起面前的酒杯，“我虽痴长你几岁，大了你已被，却不比你为国戍边多年，这杯酒，小叔叔敬你。”

  不多推辞，都明白，再这样吊着没什么意思，“看来，小叔叔是怪我来得迟了？”

  七日毕，北宫先后召见尚在京城的多位皇子入宫，唯独没有永安王萧楚河。是有心孤立，还是刻意避嫌，碍于萧敬闳一直没有对琅琊王一事作出任何表态，明德帝对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。

   “你为何不见楚河？”

  见萧月离眉头快锁在一起，这边可是一点都不急，“活着的人除了崇儿，其它几个，对我来说，不过是我这个姐姐做做样子，关心一番，包括景暇。他们自己也都心知肚明，那便一视同仁，都只见一次，不好吗？”

  “你见了他？”

  “见了，彼时他是梁上君子，不太光彩而已，不过没关系，我也高攀不起这号人物。”颇有几分嘲讽和不屑，听得萧月离只觉得哪里不太对，“你未免有些刻薄了！”

   “我刻薄，小叔叔，萧楚河又不是您的亲儿子，您那么着急为他打抱不平，可真让我想起往年琅琊王的样子，若我不见的是七弟或九弟，同是您的侄子，您会为他们质问我？”

   “你什么意思！”萧月离有些反应过来，萧敬闳是故意引着他，激怒他，“你是长姐，说得都是什么话！”

  “什么话？实话！小叔叔，你们扪心自问，陛下，你，琅琊王，钦天监，董太师，叶啸鹰，一个两个说什么不予党争，公正严明，实际上呢？萧楚河敢混在白王妃的车队中，混进北宫听我的墙角，还不都是你们惯出来的。那日我要是将他先斩后奏，明正典刑，明日我的人头就会悬挂在天启的城门之上。萧羽想拜师姬若风，抬出内卫这面旗，怎么，内卫的头子就可以给那天之骄子当师傅，任凭他再出众，他也是个皇子，这时候把江湖给抬出来？姬若风敢派人监视我，谁给他的胆子！”

   “姬若风监视你，有证据吗？”萧月离敏锐地捕捉到最关键的信息。河西大都护兼玉钤卫大将军，累至从二品，再上去，唯有正一品的董太师和正二品的大离大都督萧若风，且中间有些关系在，原则上，萧敬闳甚至都不需要向太师和叔王行礼，监视她，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。

   “不是他，难道是陛下监视我？或者说，咱们的六皇子，已经能够使唤起内卫了？”

  好一招借刀杀人。

  这话相信不久，或说早已传进了皇帝的耳中。这一条不明不白的性命，姬若风的立场，萧楚河在皇帝眼中心里的形象，都会变得不可言说。

  重要的不是皇帝做了什么，不是别人对皇帝做了什么想了什么。

  重要的是皇帝想让别人知道什么，是别人对皇帝做了什么说了什么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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